杜若不语。
魏珣将她抱在自己膝上,“除却此事,以后都听阿蘅的,着白衣,簪玉冠,阿蘅说什么便是什么。”
杜若默了半晌,想着他如今确是年华正盛时,一腔抱负总也不能这般断绝了,而自己亦不过未雨绸缪,便勉强点了点头,只重复叮嘱道,“且一定在陛下猜忌前,还了回去。”
时光不经数,转眼又是小半年,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
医官多次会诊后,均得出一致结果,言魏珣内伤虽难愈,但控制尚好,只转了方子,开了温补的药继续用着。
然魏珣得了这话,便再也坐不住,只带了一支亲卫队,出去打猎。
杜若劝不住他,从允州叫回杜有恪陪着,又派了半数暗子营跟随,才放心让他去了。
如此,王宫中便剩了她一人,好在苏如是常带着孩子过来,日子倒也欢愉。
这日,杜若开了库房,原是想将那几双鹿皮靴子拾出来。
本来,这些自是由茶茶做,只是那几双宝贝靴子,原是杜若自己收着的,连着茶茶她都不放心,唯恐碰坏了。
寻到靴子,正欲出来,她又想着如今自己已经盘髻,总需要一些珠玉发钗,又值年关,总要赏人,库中存了许多,便也一并取了。
不想挑拣着,慢慢便蹙了眉头。
库房里,竟有不少东西,小到簪发的首饰,大到落地屏风,都是御用之物。
杜若看了几件,匆匆回殿,传了茶茶将之前魏珣生辰的礼单寻来,细细对过。然后重新开了库房,独自一人一一查阅。
彼时苏如是受她先前相邀,过来用膳。一时寻不见杜若的人,便问过茶茶。茶茶亦不知内情,只言杜若开库寻东西,苏如是也未多问,只循着库房过去,远远见库门紧闭,只觉好奇,杜若在里头寻物,如何便关着库门?
杜若核了整整两日,总算理清挑拣了出来。便也未来得及同魏珣商量,便传了暗子营打包整理,又派了人带着她的书信直接北上送回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