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便又想起,父亲身后不得配享太庙一事,心中愈发不安。她本是想问荣昌的,却不想日日被拒在门外,如今便索性问出了口。
魏珣闻言一愣,转而只道,“应是老师自己的意愿吧,想要荣归故里!”
“没有!”杜若摇头,“兄长们与我说过的,父亲至死都以为自己会配享太庙的。”
“别说你也不知。两世夫妻,我了解你。”杜若盯着魏珣,“且不论其他,便是凭着如今你对我的情意,若没有旁的因素,便是为了我的恩荣,你也会为父亲争一争的。可是你什么都没做,连质疑都没有,完全默许了陛下所为。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魏珣掩口咳了两声,他自然知晓缘由,左右是魏泷已经知晓了当年三个皇子之死的事。
世间事,但凡着手,总有痕迹。如杜广临毒杀皇子,亦如他为护杜若掩下杜广临的罪行,杀死那些宫人,总是不会干净彻底的。
他望着杜若,将她双手拢在掌心,问道,“你可知如今朝堂上,以何人为首?”
杜若回忆之前临漳南巡,以及设计黎阳之时,隧道,“当以章文和凌中胥为首。”
“不错,你曾因黎阳一事,同他们结了短暂的默契。”魏珣道,“然,你该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你同他们的默契原是建立在杜氏之上的。”
杜若顿了片刻,只问道,“你想说,今朝父亲亡故,章氏便倒戈。这我也能理解,章氏虽与我杜氏有姻亲之前,却被杜氏压制久已,如今得了一日契机,自想独领四族。凌中胥么本就与我杜氏无有交情。可是即便如此,也无妨碍父亲入太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