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对你太失望了!”杜若半点无惧他,迎着他苍白的脸,赤红的目,一字一句道。
殿中,有长久的静默。
“算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杜若疲惫道。只拨开魏珣拽着臂膀的手,入了里间。
“皇兄初登大宝那年,痛失三子,皆老师所为。”魏珣飘忽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如今大抵都知晓了,才会这般对老师。”
杜若顿住脚步,背影颤抖的厉害,直到魏珣从身后将她抱住,才稍稍撑住立定身形。
“别对我失望,别、对我说这样的话。”魏珣下颚摩挲过她发顶耳畔,哽咽道,“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你少受一点打击。好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对的!”
这样的功夫里,杜若已经理清了原委,甚至包括魏珣方才所言的章文,凌中胥。前者为利,后者为利和仇。
于帝王而言,原也无需十足的证据,只需一点影子,便滋养猜忌的心,催生怀疑的种子,让其生根发芽。
她甚至想到了更多,与她之前顾虑半点不差。
杜氏与信王府荣辱与共,父亲恩荣被撤、兄长职务被解,临漳亦被划分……
“对不起!”杜若转过身来,红着眼埋进魏珣胸膛,“那、你会有事吗?”
这晚,至此魏珣被搓揉的一颗心方算重新落下,面上亦上扬起一丝柔软笑意,他揉着她的发顶,才想好好安慰两句,教她别怕。
却听她的声音从他怀中闷闷出来,柔弱里带着一点委屈,还有一点莫名的骄傲。
她说,“我有身孕了。你一点事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