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待你过了三个月,胎像稳些,我们一同去母后处请安,总也不劳她再磨我!”
杜若垂眸笑了笑,心中亦愈发感激和欢喜。
自回邺都,她自是去昭宁殿请过安。太后是魏珣生母,自己与他成婚已经四载,子嗣之上却丝毫没有动静,太后没有不问的道理,甚至言语之中还有给魏珣纳妃妾的意思。
魏珣便言说,是自己常年行军亏了身体,即便纳新人也是耽误人家,如此即将责任担了过去,又堵了纳妾的路。太后心软,闻言更是觉得有愧杜若,只常日督促魏珣,又时常派人安抚她。
杜若,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一手笼上魏珣掌心,想着终于可以让他松下一口气,少些压力了。
二月中旬,朝堂上议了近半月的小国滋扰战事,最后还是按魏珣的意思,只震慑,不征伐。
因是魏珣提出的,便由他带兵前往北境大汤山。
清正殿中,丞相章文道,“信王身体有恙,可让御史章贺随行襄助。”
“章御史理文职,且换个人。”魏泷道。
“回陛下!”章贺出列道,“微臣虽领御史文职,但一心想入行伍,此番若有幸,可随信王殿下同往,亦是可以历练。臣无惧。”
“信王意下如何?”魏泷道,“若觉得不适,诸官由你挑选。”
魏珣默了片刻,亦扫过那章贺,知晓乃章文侄子。
他因先前与魏泷政见不一,起了几次嘴角后,便着蔡廷将这两年新晋的官员理来看了个遍。大抵看出,是魏泷在培养新人。然多数基本都是章、凌两族的年轻人,有个别甚至是谢氏的后人。
而如今面前这个章贺,年十九,是去岁入的仕,看着似有几分初生牛犊的干劲。但魏珣更清楚,哪是什么历练,章贺领监察御史一职,职责便是“纠察官邪,肃正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