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空荡荡的大殿中,走进一个女子,拾阶而上,来到天子身畔。
“你莫再劝!”魏泷深吸了口气,“这次回京畿,他实在太倨傲了。”
“且看这次,朕不过初二那日与他吵了两句,他便告假近二十日。北境处,先前是他自言不愿去,朕才派了别人去,结果今日一上朝便直接领了过去。”
“陛下!”谢蕴忍不住开口,“按理,臣妾为皇后,不该参政。但是臣妾是您妻子,便少不得想要说两句。”
“北境之事,如何能怪信王殿下。他本意不战,是您要战,可是您派出的参将输了战事,信王这才接手的。”
“你是说朕用人不当?劳他给朕善后?”魏泷怒道。
“陛下,军政之上——”谢蕴话至一半,到底柔了声色,半跪在他面前道,“军政之上,你才上手两年多,信王殿下却是少年入得行伍,至今十余年,您便是不及他一些,亦无可厚非。您是君,他是臣,君控臣而借他之势控四海便可,无需事事亲为。”
“君能控臣,且需臣十足的忠心。”魏泷合眼道。
“信王殿下不忠心吗?”谢蕴道,“曾经在这清正殿中,为除谢颂安,为你长剑入腹;闵州之行,他亦为您挡过毒簪……”
“他若足够忠心,便不该护着杜广临!”魏泷眼眶微红,“至于出去谢颂安,朕突然也想问一问皇后,当年舅舅所言是不是也有几分是真的?”
谢蕴闻言,心头蓦然一颤,只脱口道,“珈玥……”
“荣昌杀了朕的母亲,杜广临杀了朕三个孩子。朕的亲弟弟,从头到尾,帮他们瞒得严严实实。你让朕怎么相信他的忠诚!”魏泷拂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