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换了身衣衫,白袍银袖,玉带青革。
杜若抬手抚了抚他露出的半边面庞,见他似要醒来,便悄然收回了手,亦收回目光。
她比魏珣先开口,好不容易攒了一点笑意却又散了。
她说,“对不起!”
魏珣心口一窒,随她一般露出一点抹微笑,“傻话吗?”
杜若便垂下了头,两手缴着指尖,半晌才开口,“你,能带我回家吗?”
魏珣凑过去寻她的目光,似是不解。
“我想回临漳。”杜若补充道,声音有些发颤。
魏珣点点头,“待你出了月子,身子好些,我们便回去。”
杜若仿若得了些勇气,复又抬起头,对上魏珣目光,“把兵权交了吧。”
魏珣沉默片刻,“先不说这些。”
杜若笑了笑,便也不再说话。
一月过去,杜若已经可以下榻,魏珣却没有要走的准备,只按着柔兆的意思,让杜若做了双月子,后又由医官轮番诊断,确认杜若基本恢复,方才有启程之意。
他亦开始踏出蘅芜台,处理一些政务。
六月初,已是酷暑难挡,闷热无比。
朝堂上,亦是如此窒闷的气氛。
两个月前,大汤山边境因魏珣的前往,明面列阵操演,暗里伏兵刺杀,平地绵延二百里,纵地上下四十余里,层层设防,兵甲罗列,处处旌旗,风中作声。
魏珣则领三部策英军,并着长期驻守此地的一万西林府军,于大汤山九处关隘往来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