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泷的眼神,有瞬间的灿亮,却转瞬又恢复如常,默了片刻道,“爱卿且都退下吧。”
章、凌二人原是他继位后,一手扶上的。今日早朝后,留下他们,原也是想听他们谈一谈对于魏珣要求前往临漳的意见。
其实,魏珣回临漳,原也无需由他准许。按着大魏律,那是他的封地,在他未有罪责前,他可随时来去。
如今不过是言他派兵不当,一点细小的错漏,自然若是非要构成罪责也不是不行。那二人亦是明白此处,便方才顺着他的话议论着。
只是凌中胥一语戳中要点,亦是戳中了他隐蔽的心思。
与其说,他在意魏珣是否忠诚,不如说他更在意魏珣手中的权柄。
然而,魏泷亦明白,那一半虎符,需得由魏珣主动交出,若是明面讨要,极易走成死局。
时值谢蕴送膳而来,他便同她说起此事。
谢蕴听了半晌,道,“陛下,数月前您已经收了樊阳、安定、允州三处的兵力,难道不是兵权一统的征兆吗?凡是总得慢慢来,一下取之,怕是适得其反。”
“朕何尝不知要循序渐进!”魏泷叹了口气,“可你看看他近来的模样,可有一个臣子的姿态!设计监察御史,除掉一半,这分明是打朕的脸。”
“陛下,恕臣妾直言,监察御史一事,原是您用人却疑人在先,信王殿下方才……。”
魏泷额首,“便是朕的不是,那么去岁那般多的御用之物又怎么说?”
“这、信王妃不是亲自书信陈禀了吗?东西亦全数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