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魏泷却迟迟未有回应。
这一日,清正殿中, 章文同凌中胥尚在。
章文跪在地上, 只絮絮陈述,“信王殿下纵是事先做好安排, 然临阵离营,因公废私,仍不是明智之举。而两月不参朝政, 即便有告假, 却也理由不足,实属疏狂。若让其回临漳,无异于纵潜龙入海,放虎归山。”
魏泷闻言, 也未接话, 只兀自揉着太阳穴。
章文便又言,从来文职官员外派,履监察一职, 哪有直接送上战场的。信王所行, 分明是特意为之。
“章御史年轻有为, 确实可惜,朕会追封他四品检校御史,以慰英灵。”
一旁的凌中胥看了半晌, 终于出声道,“臣倒觉得信王殿下此番可以理解。殿下今年二十有四了,子嗣之上却丝毫没有动静。听闻好不容易信王妃有孕,如今又……”凌中胥叹了口气,“陛下向来宽厚,权当他是因失子之故,乱了心神。”
“故而,爱卿觉得,该让信王回临漳?”魏泷问。
“当年先皇后小产,陛下也曾许她归乡散心。”话到此处,凌中胥面色哀戚了些,只拱手道,“臣推己及人,亦觉信王殿下实属不易。陛下便当是让信王离了伤心地,舒缓心情,不若放他归去。”
魏泷原本听着,神态松泛了几分,然提到先皇后失子,他便瞬间想起杜广临,面色一下沉了下来。
“失子?未见天日的孩子,朕失去的,可不只一个!”魏泷合了合眼。
章、凌二人一时无话,
半晌,凌中胥道,“陛下,恕臣直言,其实只要信王殿下交出另一半虎符,兵权一统,他在何处皆无妨。”
这话一出,章文亦有片刻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