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城楼,他便失了冷静从容色。
琅华殿来报,杜若发作了。
这个孩子,算是养足了月,直过了产期数日方才临产。
魏珣踏入偏殿的时候,见杜若已被扶到了榻上,她素日本就虚汗不断,此刻痛的紧了些,额角耳畔已是薄汗涔涔,黏着缕缕发丝。
“你去哪了?”杜若带着哭声。
“紫英殿处理一些军务,不想睡着了,合着殿门奴才们不敢来扰。”魏珣从茶茶手里接来帕子,给杜若擦着汗,“是我不好,让你着急了。”
临近生产的一个月,魏珣原比她睡得更不安稳。她只是担心腹中孩子,他却要担心她们两个,白日里陪着她,总也被她按下补觉。
果然,杜若闻他睡着了,又值一波阵痛过去,她便恢复了精神,连着那股子哭腔都散了,
只还同往常般,开口道,“那你去睡会吧。
“产婆说,我还早呢。”
魏珣望了眼她高耸的腹部,按着医官的吩咐,给她喂了两口粥,又拣了参片给她含着,不禁笑道,“一会疼了,再把我叫起来吗?”
“不疼。”杜若话音落下,眉间便皱了起来,一手攥紧了被衾。
魏珣便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掌中。
后阵痛歇下,也未等产婆开口,魏珣便扶着杜若下了床榻,慢慢走着。
屋中接生的嬷嬷都是经验丰富,手上接过的孩子都有百八十个,却也从未见到这般懂生产过程、且镇定平静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