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和宗家近几年在生意上有很多往来,宗故和他关系还行。
戴若池刚想回什么,后面的姜信冬冷不防接了一句:“约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透亮、平静,不带任何过激的情绪,只像是在陈诉一个事实。戴若池显然有些惊措,不过脸上很快浮出几丝红晕,望向姜信冬的眼神明亮又柔情。
贺听骤然僵住,约会简简单单两个字像一根重棒,狠狠在他脑后伦了一道,太阳穴突突地跳,大脑嗡嗡作响。
如果不是宗故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顺便遮住他难看的表情,可能他今晚会在姜信冬面前出乖露丑。
宗故眯着眼睛看贺听,似笑非笑道:“巧了,我们也在约会。”
“那就不打扰你们啦。”说完戴若池欢天喜地摆摆手,跟上已经大步流星离开的姜信冬。
目送完两人离开,宗故一肚子气,坐下来猛地拍桌子:“不就是个旧情人吗?有什么过不去的,明儿我就给你介绍个优质男人。”
贺听默默看着宗故,眼眶遽然浮出一层湿润的水汽,半响,吐出来一句:“那秦子然,你过去了吗?”
“你他妈……”宗故闭上眼,刚刚还竖起满身逆鳞的人突然像个焉了的气球,再睁眼时,一身锐气全失,只剩颓丧。
仔细算起来,贺听和宗故从小学就认识了。他看宗故桀骜不驯,宗故觉得他一身反骨,哪想过有一天对方会被另一个人收得服服帖帖。
感情就是用来降人的。
那天下了雨,雨水稀稀落落地散了一地,像极了失恋人的心绪。
后来宗故在店里喝吐了,贺听也没好到哪去,走三步晃两步。回去的出租车上,宗故握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那边只剩冷冰冰的英语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他锲而不舍,挂了又拨过去。
城市的夜晚灯火酒绿,贺听不想回家,让司机送他去a大东门,那边是学生宿舍。
宿舍区新修了两栋楼,原来的寿司店没了,换成了一家超市。贺听在超市旁的一个木椅上坐下,刚下过雨椅子还是湿的,很快他的牛仔裤上就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