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半梅见他半天没反应,情绪遽然激动起来,拍着桌子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现在事业生活刚刚有点起色,容不得任何污点。你们继续这样下去……会毁了他!”
贺听捏紧手心,一阵阵发凉,低声呢喃:“对不起,我没有……”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他。
我比谁都希望他好。
我们只是像别的情侣那样谈了个恋爱,我只是爱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爱一个人在你们眼里会变成要毁了他。
房间里只剩贺听的低喃声,气氛压抑,孟半梅抹了抹眼角,带着哭腔望着他:“你也是个好孩子……阿姨只求你,放过他吧……”
“放过他”仿佛是一个恶毒的咒语,砸在贺听耳朵里,字字带针。
贺文滨说“恶心”的时候都没能刺痛他,这三个字却击垮了他的最终防线。
他听见世界轰然倒地的声音,连同最后一分固执,消失殆尽。
像被吸走了全身为剩不多的力气,他往后退了一步,脱力地靠在苍白的墙边。
一个母亲抹着眼泪求他放过她的儿子,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那个“不”。
于是他说:“好。”
说完闭上眼,两行眼泪蓦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顿了顿,他又哑声问:“冬哥他,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