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开玩笑,”贺听语气很轻,像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昨天他给我表白了,我想了一晚上,发现我喜欢的还是他。”
“他?”姜信冬倏地愣住,“谁?”
贺听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缓慢吐出两个字;“宗故。”
室内刮过一疾风,吹得人思绪破碎,姜信冬半天没有说话,薄唇抿起,眸间尽是凉意。
“其实我跟他以前在一起过,”贺听说,“这次他回国,我……”
“贺听,”姜信冬强硬打断,冷冷注视着他,“你看着我的眼睛。”
贺听的手在桌子底下尽管紧紧握着,仍旧抖得厉害。
他用尽全力抬起头把目光缓缓上移,以一种异常淡漠的神情看进姜信冬的眼里:“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了。”
“看来你真的喝多了,”姜信冬嘴唇泛白,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要走,“你想清楚了再说。”
“想清楚了,”贺听低头,“我下周就要和他一起去美国了。”
姜信冬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所以你要跟他出国,要和我……分手?”
“是。”贺听点头。
“要是我说我不信呢?”姜信冬眼里带着某种无声的执拗,强硬又固执地抓住他的手。
“信不信都没用,”贺听一根一根把手指抽出来,斩钉截铁,“我等了他好多年,不想再骗自己了。”
姜信冬忽然觉得心紧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支离破碎了,刺得他哪儿都疼。
他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贺听这么擅长杀人于无形,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诛心的话。
他松开手,失笑:“那狗二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