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了。”
姜信冬怔怔看着他,不知不觉就红了眼。
光线一点点暗下去,他记起初次见面的时候,贺听让他在家门口等了将近半小时。
好像他从来都拿贺听没什么办法——直到现在这个人说要走了,他还是没什么办法。
这个人是意外,是惊喜,也是命门。
一年后的现在,贺听依旧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而他自己呢,也不过是丢了一个命门。
“真的要分手?”他明明觉得自己是笑着说的,而一开口声音却是颤抖的。
“真的。”贺听语气眉眼淡薄,那种毫无涟漪的表情像一把把冷凛又尖锐的刀锋,狠狠刮在姜信冬的肌肤纹理上。
仿佛皮肉分离。
这是贺听今天第二次说要分手了。
他听够了。
终于在太阳彻底落下去的时候,他把备用钥匙扔在餐桌上,转身离去。
屋内一片漆黑,贺听在椅子上呆坐着,随手抹了一把脸,抹出满手的眼泪。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来回回响了好几分钟,他才接起来。
庄高阳在电话里问他:“你跟冬哥什么时候来啊?”
“哪儿?”贺听问。
庄高阳说:“冬哥还没告诉你吧?那我也不能说,你让他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