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驯马师心有余悸,握住拴马的绳子用力往后拉了拉,试图让马平静下来。
马却更激动了,猛地蹬了一下腿做出要起跑的姿势,驯马师用尽全力拖住他,却还是被往前拖了半米。
贺听见势不对,怕马冲出去伤到二七,或者别人,上前和驯马师一起拉住拴马的绳子。
马身使劲往上蹭,贺听忽然听到手上骨头咔嚓一声,随之袭来的是左手拇指处一阵强烈的痛感。
几秒过后马被稳定住了,但驯马师似乎也受伤了,松开绳子后神色痛苦地捂着手腕。
有人围了过去,高喊了一声:“医生呢?”
没多久驯马师被护士扶着走向急救车厢。
贺听倚靠在一颗树干上,望着微微发颤的拇指,尝试拿起单反相机,却被疼得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左手拿不动相机,片还没拍完,他很想骂人。
“你手怎么了?”低沉的声音从幽深处传来,姜信冬静静站在一颗擎天大树下,若隐若现的日落光线勾勒出他的颀长身影,像一幅青墨色的山水画。
贺听愣住,望着熟悉的眉眼,生出了时空错位的幻觉,仿佛只要他上前一步,说句软话,对方仍旧会无奈又怜惜地笑笑,然后再把他拥进怀里。
否则他想不出,为什么在这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片场,姜信冬偏偏留意他。
见贺听不回话,姜信冬很轻地皱了一下眉,转头对孟思说:“带他去找医生。”
急救车厢被驯马师和几个工作人员占满了,孟思带着贺听到了crh的房车门口,另外三个成员在别处拍摄,此时车里空无一人。
医生给贺听做了简单的包扎,说还得去医院拍片,八成是拇指骨裂。
包扎完孟思跟着医生去急救车厢拿药,二七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步不离开贺听,还眼巴巴盯着他的手。
车里没别人了,贺听走过去,摸摸它的头:“我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