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他早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
到了红灯处,宗故踩了刹车,停下来的时候习惯性往右瞥了一眼,发觉刚刚还在睡觉的姜信冬已经醒了,唇角锋利的线条紧紧抿着,眼眶刺红。
他自觉可能说错了话,顿了顿还是换了口风:“不过医生说还有希望……”
医院。
贺听身上被插了几条管子,医生从胃管里给他喂食以维持生命,很多植物人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病房里,姜信冬双手伸进被子里握着贺听的手。
那双手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他想捂热点。
起码得带着点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他已经单方面聊了很久的天,说到喉咙发酸,说到声音嘶哑,但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深蓝色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早午的阳光照在贺听苍白的脸上,终于让这个冷冰冰的躯体有了一丝暖意。
姜信冬也不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人的眉眼,恍然间忆起一些生动的画面。
十七岁的贺听,露出来小虎牙,躺在沙发上淡淡笑着说:“祝我生日快乐。”
干净又纯粹。
十八岁的贺听,薄情寡义地说出最诛心的话:“对不起,我喜欢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