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在岳氏平日里跟稳婆走的近,便给了魏琰一些近水楼台的机会。
也不算十分巧,魏琰奔岳氏来,一早就相中她的职业,合算好的。
这一夜,在家徒四壁的小破房子里,魏琰竟睡得十分安稳,一觉醒来,雪色映亮天光,五更了。
“婆婆,我眼下不能去梓州投亲,总不能在家吃白饭,”魏琰对岳氏道:“您出去做活计的时候带上我,或能帮衬帮衬。”
岳氏一迭声应道:“嗳嗳那敢情好。就说你是我娘家远房堂兄的闺女蕙芹,委屈你叫我一声表姑。”
她是这么打算的,一个年纪尚小的姑娘家去梓州投亲,想是家乡没了依靠,看样子也没有说亲,不如索性在这里给她找个合意的,她张罗这件事,日后魏琰留下她也算有个依靠。
怎么才能给魏琰找个合意的,那要把人带出去给街坊们认识认识,知道她身边有这么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表姑。”魏琰甜甜地道。
“哎。”岳氏高兴得合不拢嘴。
于是一拍而合。
过了两次,家住城东的鲍家的孙儿媳妇临盆,稳婆来叫岳氏去帮忙,魏琰便换上一身半旧的农女的衣裳,把眉毛剃得稀疏,往脸上狠狠地抹了一层岳氏的香膏,连她都快认不出自己才跟着岳氏往城东去了。
一路上,魏琰反复回顾前世解剖人体的经历,一遍遍回想止步于书本上的,只上过几节课的妇产科科普。
紧赶慢赶到了鲍家才知晓,鲍家的孙儿媳妇还没开始宫缩,正躺在炕上吃东西呢,十六七岁的年纪,是个矮个儿,她孕期体重控制不好,目测过一百五六十斤,据说月余前已走不动路了,每日歇在炕上养胎。
魏琰心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