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心中一沉,觉得自家二十多年不开窍的二弟,好似在不经意间动了心,情根深种,不然怎会性情大变,神情急躁不安?
“你别急,”沈晚晴微微蹙眉,“我说着这么多,其实只有一句话才最重要,此前种种你听过就算。”
“什么?”沈飞云双手交叠,纸扇若不是材质名贵,必然要被他握得咯吱作响。
“他听闻我准备回来,又告诉他,你在寻他,就说要同我一道出发来长安,此时应当已抵达落英阁。他说是要和二哥一道参加武林大会,为渡缘坞出力,可并不见得全是如此……”
“他已到长安。”沈飞云好似只听得这一句话,低低笑了几声,喃喃重复。
“你!”沈晚晴大呼一声。
沈飞云轻功了得,三两下起身,往外走去,头也不回,笑道:“大姐,我去落英阁看看苏浪,今夜不在家住,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话还没说完——”
沈晚晴一跺脚,恨恨地想看飘然远去的二弟,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见到苏浪那日,吃了一惊,早有人告诉过她,苏浪病重,见了脸上不要带表情,以免惹得苏浪不快。
可她倒好,心疼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青年人,一开口便问:“你害了什么病,我请清韵剑来给你瞧。”
那人却轻笑一声,抬眸淡然道:“清韵剑治不了,我的病是沈飞云害的,得他来治。”
“什么病?”沈晚晴皱眉,惟恐不能善了,原二弟这么不着边际,不是如坊间传闻般心悦苏浪,而是害了对方。
难道苏浪主动见她,是想制住她,以此要挟二弟替他解毒治病?
是时,日上中天,蝉鸣声声,窗外清风徐来。
苏浪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很是落寞,又很涣散,不知在瞧向窗外的哪些景物,或什么也没看,只意味沉浸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