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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之在地上摸索一阵,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将他拖到床榻上,另外两人在整理摔倒的木架,端茶倒水,拿出一碗飘着药香的汤送过来。

陆宴之摸了摸身旁之人的手臂,轻轻地说:“夏侯,阮轻是不是出事了?”

屋里忽然一静。

那个端着药汤,拿着调羹拌汤药的人也停了动作。

夏侯泽眼眶发热,喉结滚了滚说:“阮姑娘人在东海,有林家少主照顾她,能出什么事?”

“那个人……”陆宴之轻轻喘着气,“他说……”

“他叫霍岩,一年前新弟子入门比武测试时,他使下三滥的手段,差点废掉阮姑娘的一双手,是你制止了他,还弄伤了他一只眼,”夏侯泽冷静地说,“后来他没地方可去,只能去离焰天那废弃之地,那天夜里你落在他手上,差点就没了命。”

陆宴之嘴唇动了动:“他说阮轻……”

“他说什么都是骗你的,”夏侯泽咬咬牙,“他弄瞎你的眼,报你当日之仇,他说阮姑娘出事,也是为了打击你,你想想,阮姑娘在林淮风那,怎么可能出事?”

陆宴之默然,夏侯泽扭过头不看他,接着说:“你看你,极北之地的冰寒都受住了,离焰天的风雨也扛住了,落在昔日死敌手里,也是死里逃生,这说明什么?”

陆宴之不说话,像木头一样枯坐着。

夏侯泽笑道:“说明苍天可怜你,想让你活着回去,再见到阮姑娘,亲手将莲种交给她,助她培育出黑心双莲,助她修复好灵根,得到她的原谅,这是好事,对不对?”

陆宴之怔怔地,点了下头。

夏侯泽接过药,拿调羹送到他嘴边,哄他说:“路途遥远,我们现在还在北郡,你快点恢复身体,否则这副样子,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到东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