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蓠站起身子,扶着祁清和走到梳妆台前,叫先生坐下后,取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木梳和玉簪,敛眉认真地为先生梳发。
贪欲易被放大。
人的劣根性。
琉璃镜中是她们的身影。
云江蓠抬眸看向了镜中,她为先生挽发戴簪。那些雪白的发丝自她指尖滑过,女人微垂着眸子,眉眼淡淡却含着些不易察觉的纵容,唇不点而朱,眸似桃花潋滟,神如明月矜傲。
姑娘有些看痴了。
到这时,云江蓠才晓得,原来她是一个多么卑劣的人。
先生心怀坦荡爱护,纵容她动作。
可她却紧盯着镜中重合的人影,心中泛起些窃喜来,私以为这像极了……伴侣之间的缠绵。
发中簪子上仿若被顽劣的蜻蜓点水般掠过。
祁清和垂着眼帘,抬袖掩了掩唇角,不动声色地抹去了唇角的些许血色,将喉中的腥甜尽数咽下了。
屋中点着些暖香,能叫人安神。
气味虽淡却有。
但是就方才的那一瞬,她却陡然闻不到了。
祁清和坐得极直,她仍纵着姑娘在她发中折腾,可背脊却如将近出鞘的长剑般,心中微微低叹。
五感失其二。
指尖微曲,筋脉中的修为在慢慢恢复升腾,已至化神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