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那汤药是苦的。
怎么会呢?
云江蓠细细品尝过后得出结论,分明满是甜意,更胜甘露蜜水。
不过,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
先生既说汤药味苦难忍,那她下次定是要改一改了。
祁清和虽是有几分兴致,但她身子拖着后腿,方走完几条街便有些累,又忍着与云江蓠看完了午间河上的演出,这才在女修的劝阻下被女修拦腰抱进怀里回了云家。
这一次,祁清和没有拒绝,反是安静地窝在云江蓠的怀中阖眸养神。
她要出来,本就是来摸一摸城中的布局和路线的。
如今已大半记在了心中,自然也不急于一时而打草惊蛇。
云江蓠嘴上唤着她先生、哄骗着说是她的道侣,然而并无结契红线,平时举止接触中又是一副与她从未亲热过的模样,倒真像是个被她教导起来的学生。
帷帽随风轻扬,祁清和眉梢微动。
……还是个对她怀有异样情愫的学生。
有意思。
从始至终,祁清和就不信云江蓠半个字,保留了九分的警惕和漠然审视。
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实力不该是如今这副废物水平,起码也应是能稳稳压过云江蓠的修为。否则,她平日中在云家内闲逛所遇到的几个下仆不可能会对着她流露出那般诧异而尊敬的眼神,甚至是一个偶然前来寻云江蓠的长老,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止不住地防备和惊惧。
如今,祁清和缺失记忆、丧失修为,她不信任云江蓠,却又一时间无法摆脱且必须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