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仅有两个人,去时却多了一个黑裙的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清和的身后,稍圆些的丹凤眸湿漉一片,宛如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祁清和怎会不知道?
可是她仍旧选择了一种近乎于默认般的态度,纵容姑娘跟在她的身后。
黎知鸢又怎能不懂?
她非但明白这是自己的小将军心软的表现,亦从顾寄欢委屈乖顺的皮子下看透了她早已雀跃欢喜起来的内里。
女人行于祁清和身旁,眼帘遮掩住的眸子中含着几许阴冷杀意,在那一瞬间仿若无意间侧眸朝后投去一眼,却正巧对上了在祁清和面前还可怜流泪的姑娘的眼睛,脸色便不觉沉了下去。
顾寄欢哪里是当真在哭?!
她的眼睛里含着水光,瞳孔中却溢满了对黎知鸢的胜券在握般的挑衅和嘲讽。
女人冷着脸漠然收回了目光,唇瓣抿得愈紧了几分,袖中指尖微捏。
装模作样的小畜生。
等她们行至江边时,祁清和抬手将小舟放了出来,这才回眸去一一看过她们二人。
她不是蠢货,这两人在短短一路上背着她做了多少小动作,她心中也大概是清楚的。
可当祁清和正眼瞧来时,她们又都是垂着眼帘的正经样了,叫她心中无语凝噎。
“……且上来罢。”
祁清和有自己的心思,她想靠这些人寻得失去的记忆。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她,所有的不为人知的真相都藏在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之中。
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