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声悦耳,宁宴望着对面的人坐下后,暗戳戳传来个眼神过来,将酒杯中一抬,隔着不近的距离无声说了什么。
‘少喝些。’
恢复了身份的苏雨神色自如地应酬着,谈笑风生间用着余光观察着宁宴。他这个世界似是沾不得酒,还是少喝为好。
“殿下,那宸王。”
莫儿在她耳边轻说着,眼底露出丝担忧,见苏雨摆摆手似是不想回复,便装作无事般退到身后,眼神不善地瞥了眼宁宴。
她想说的,苏雨知晓。不过是怕宁宴察觉了她的身份,担心对她不利罢了。
酒杯轻放在桌面,苏雨眼尾轻扬着,想起昨日干了半天活,也临到了该睡的时辰了,窝在被褥中的人却倏然攥住了苏雨的手。
“点点不会再走了吧。”
那时苏雨被他迷糊的模样弄得心绵软,一遍遍应了他之后,才靠在被热汤熏得肤色通红的宁宴怀中,修长的手捏着他的指节玩,思索了半晌才斟酌着将她身份的事情告诉了宁宴。
“莫儿近日催着我跟着她走,我失踪前翎国那些杂碎虽已经被处置了,唯独剩下个不安分的大皇姐。莫儿若是替我替久了,被有心之人发觉,那便麻烦了。”
她缓缓吐出口郁气,语气难得疲惫起来,只眼巴巴地看着宁宴讨个安慰的吻。
听得她像年少时那般依赖着,眉眼困顿的宁宴亲啄在她唇上,神色依旧如往常般柔和。
“我有法子。”
有何法子?
思绪回笼,苏雨望着台上舞得柔美的女子,穿过几人视线落在安静着同身侧下属交谈的人。
本想转去,却不料宁宴倏然抬头,眼底闪过道有温度的笑意。
觥筹交错间,宴会已然过去了大半,众人面上皆有倦意。宁宴同殿上那位对视了眼,而后起身走至殿前,对着启皇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