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被水雾润得朦胧,玻璃珠子似的瞳偏向苏雨时,脆弱得仿佛只要她话音重了些都能将之振破。
“奴想要公主垂怜。”
还未等苏雨回应,身上的重量便又多了道。鼻尖浓郁腻人的香气随着眼前人的昏睡,猛然间替代了她残留在空中的白茶气味。
过分刺鼻了,倒像是劣等地坤的信香。
“阿宴。”
苏雨凝着呼吸,轻将宁宴搂在怀中打抱起,眼神担忧地从他病恹恹的面容上晃过。
幸好指下的脉搏不算紊乱,想来应是潮期受了刺激。
那人褪去了庸俗面皮后的清冷面容多了几分深邃,分明人如松柏,可他的信香却混杂刺人。
更何况,她还以为依着两人的关系,高低该是天作之合的天干与地坤,未曾想两人间的匹配度如此低。
宽敞奢华的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人,苏雨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视线在宁宴面容上兜了圈。
地坤也不轻啊。
宁宴再醒来的时候,便听见耳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睁开的眼眸正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再对上他时凝着的面容倏然漾开一层暖意。
既明艳又晃眼。
苏雨见他良久没给回应,还以为他还受着潮期的影响。
“冒犯了。”
说完,手心便贴向他被睡出印子的面颊,顺着又扶上额头。
她试探着将自己的信香放出,藏着一丝心思。却在瞧见眼前人又苍白几分的面色之后,迅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