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太大了,时煦几乎睁不开眼,执竟盯着他被雨水浸湿的头发,颜色变得暗沉的t恤,手指一动,打开车门的锁,“上车。”

“啊?”时煦往后退了一步,在雨中跑了一个多小时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小小的退步便让他明显地有些踉跄,他笑着露出八颗牙,“我身上湿透了,就不上你的车了,回头把你车座搞脏了。”

执竟看着他脸上的笑,真诚,丝毫不带杂念,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如时煦所言,在长达三个小时的雨中淋着,他早就从内到外地湿透了,如果此时进来,坐到车里,执竟这一车真皮座椅铁定要遭罪。

执竟闭闭眼,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再次重复,“上车。”

“不用了,就这么近了,我跑回去就行。”

执竟目光暗沉,忽然利落地推开车门,一手拉住了时煦的领口,粗暴地将他塞进了副驾的位置,接着重重地关上门,锁死。

时煦被这一□□得有些懵,车门被关死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车座因为他身体的重量而产生的震荡。

他怔怔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执竟抓得皱成一片的领口,那里拧作一团,完全变了形状,足以说明那只手上有怎样的力量。

时煦吓得只敢用余光偷瞄执竟。

雨夜让路灯的光散成一片,等这些零碎的光穿过车窗进来,更是仅剩无几,让执竟的侧脸看起来斑斑点点,昏沉极了。

时煦本以为执竟前辈叫他吃饭,是林通情报正确,执竟要给他表白。

可现在却感觉执竟多半是想找人练拳。

他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领口的布料,承担过整个人重量的领口倔强地支棱着,没有丝毫改变,时煦的身体下意识地瑟缩,暗自祈祷执竟一会下手轻点。

进小区后不要多久就到了车库,因为出来捉时煦,执竟被雨淋了个半湿,两个人往家走,在地上留了一连串的水印。

房间内的灯光温暖明亮,执竟目光落在时煦脸上,立即皱起了眉,抬手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被雨淋着的皮肤泛着冰凉的寒意,但穿透那薄薄一层皮肉,下面却翻涌着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