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是在县城呆久了,已经忘记咱樊家在盐城的艰苦日子,就让他们回去再体验一番,也省得忘了本,人啊,总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樊叔,你说是不是?”

樊仁财心下一颤,知道此事已经成了定局,当下也不敢再多说,呐呐闭了嘴。

樊思元却忽然道,“林家的底细都摸清楚了?我听说,林家可是毫发无损地过了梧桐山,还有这回,章离等人莫名其妙进了县衙,这林家背后定然不简单。”

说起正事,樊仁财脸色一凛,“少爷,我们的人查过多次,这林家不过是上丰村的普通的农户人家,去年夏天开始,林家人才开始卖酒,说是酿酒的就是林家的第二个闺女,他们家的酒水好又便宜,慢慢在泰安镇上打出了名声,后来又一举打败了表少爷,争夺到了永乐楼的订单……”

他将林家发家的经过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通,最后道,“至于梧桐山,林家也曾被人劫持过,后来不知怎的,林家的酒水过梧桐山脚下便再也没有被为难过。”

樊思元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轻轻地敲击着手指,“不是说还有个走南闯北的姑父?”

“查过了,”樊仁财忙道,“不过是普通的商户人家,会钻营,有几分胆量,可若说与官府的人有干系,那便不见得了。”

“那就有意思了,”樊思元嗤笑一声,“难不成林家有菩萨暗中护着?”

樊仁财没有说话。

有没有菩萨护着他不知道,可这林家确实有几分邪门。

表少爷好好的人去了泰安镇,对上了林家人,如今屋子里的香烛味就没有断过。

他安排的几个护卫,好端端地守在林家外头,一醒来就到了县衙的大狱里。

“少爷,要不,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做了个杀人灭口的姿势。

樊思元瞥了他一眼,“这事我自有主张。”

如今新来的县太爷樊家还未能笼络住,这就迫不及待要送把柄给人家了?!

他轻哼一声,暗骂老糊涂,心下却对这林家的二姑娘越发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