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却也抓不住上浮的绳索,只能一点点把自己沉进黑暗的海底,把生活过得一团乌烟瘴气,看不见希望。
在这样昏沉度日的人生中,他竟然又见过一次段忱。
那次他去一个包间送酒,刚打开门,浑身就紧绷起来,想转身就逃走。
尽管在看到对方的脸那一刻,他已经把头低了下去,但嘲讽的声音还是响起:“哟,这不是熟人嘛,居然在这种地方见到了,好巧。”
那人一双妍丽的眸子盯着他,此刻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第二章 段忱回国了
“这不是秦美人嘛,怎么来这种地方,难道是这边的服务费给得比较高?不会吧——”
他已经听见了门把手拧开的声响,眼睛陡然亮起,越来越兴奋,就像染毒瘾的人终于尝到渴求多日的解剂,饮鸩止渴般咽下,歇斯底里地延续着疯癫。
符栎盯着他,话却是对门外的人说的。
“秦美人张开腿,往床上一躺,不比我这样的小演员辛辛苦苦挣的钱多好多嘛……”
秦淮面色苍白站在那里,额前已经沁出一层冷汗。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甚至没有力气站下去。
刚刚符栎点的那杯酒,就已经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工资。
要是惹到了他,再投诉到经理那里,自己就是得罪了客人,连这份站着挣钱的工作都不会再有。
医院说,奶奶的情况很不乐观,可能就这几个月了。
他没有资格冲动。
秦淮低着头,把酒放到桌子上去,竭力让神色看不出变化。
但就在同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成知伦,如果你带来的人不会说话,就让他安静点。”
那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整个闹哄哄的包间,突然就安静了。
符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声辩解:“我我不是他带来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看段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忽然出声,冷冷道:“别在这丢人现眼,出去。”
显而易见的,这就是符栎的金主了。
成知伦脸色阴沉。
他浑浑噩噩,却也抓不住上浮的绳索,只能一点点把自己沉进黑暗的海底,把生活过得一团乌烟瘴气,看不见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