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伦特村所在的地区我了解过,他们困苦得连饭都吃不起,在所有资源集中到城市的情况下,迪伦能活下来已经是个顽强的孩子了,何况他还失去了妹妹。”
“你消耗掉的一切,可能就是其他人的性命。”
他从来不擅长说教,可今天他觉得自己必须与约法沙公开布诚,至少得让约法沙稍微具备那么一点儿同情心,不要冷漠地看待他人。
“人贩子拐走他们兄妹,致使他的妹妹死亡,这也是我的错吗?”约法沙问。
有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确实可以归结到皇帝头上,但小孩子被拐卖又不是他让做的。
“如果不是帝国上层不作为,如果不是出于贫困……”临殊努力回想反叛军中专业人士策反帝国拥护者的言语,“他们会是这个下场吗?”
“如果他们的父母没有生下他们,他们也不会是这样。”约法沙反驳,“一定要追溯根源,那也不是帝国的错,你现在就可以去海边指着大海说「如果你没有孕育生命他们不会是这个下场」。”
“你简直不可理喻。”临殊做了次深呼吸,动作仍然轻柔地把纱布完全缠好,“你已经拥有的够多了,就不能善良大度一些吗?”
“因为他们贫困,他们生来吃苦,所以我应该谦让他们。”约法沙语速降了下来,他逐字逐句如阅读般问临殊,“那我生来就是这样糟糕的身体,是不是所有健康的人也该让着我?”
“我需要的太多,占据了其他人的份额,我就不该活着吗?”
“那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该死,因为体型更大的男性比身材纤细的女性消耗得要多?”
“是不是所有重症者都该死,因为他们消耗的药物比一般病患更多?还是说所有病患都要大度,要善良,要研制药物消耗的各种资源转去供养健康的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