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这样的想法缺乏逻辑,所以明归常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却没有深想。只是对于接下来的拍卖,他一改原本反感的心态,反而变得越发积极起来,甚至一心想要把手稿拍下来。
只要拍到了手稿,就有机会接触到手稿背后的人,进而探索到这部手稿背后的秘密。就算不说那些明归常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幻想,他现在对手稿本身也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
如果真的是岳珂的手稿,还是那种至今为止从未发表过的手稿,明归常自然是非常感兴趣,甚至于势在必得的。
要知道,岳珂属于那种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出名的作者,虽然在世的时候没有后世的影响力,但大体上也算是当年比较有地位的作者。所以在她去世的时候,手稿就一直被许多人追捧和收藏。
在明归常的印象中,岳珂就跟唐如评价的一般——她外柔而内刚,平时与人相处仿佛没有脾气一般,可事实上凡是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拗得过她,正如结婚,正如写作。
在那个时代,一个女人能够一生不婚而醉心于写作事业,并且最后做到著作等身的地步,可是着实不容易。这一半有岳珂本身出身富裕,受到家人宠爱的原因,另一半也是因为她本人非常热爱写作,且个性坚定。
这性格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固执,但是明归常却觉得是一种美德。
反正在他心里,岳珂做什么都是好的。
相反,若是利用岳珂,借岳珂敛财之人就十足可恶了。
他不知道殷怜是前者还是后者,所以暂时只打算按兵不动,先把手稿拍下来再说。
手稿的拍卖现场着实热闹。
虽说这一期的主题是《鸣芳洗冤录》,但是一场拍卖会当然不可能只有一样拍品,所以之前还是不少各种文学相关的收藏品给《鸣芳洗冤录》做了前缀的。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总归只不过是配菜而已。
但因为来看热闹的人多,总有一些自认拍不起《鸣芳洗冤录》手稿的人拍个其它什么物件过过瘾,因此还是有不少藏品被拍出了略高于预期的价格。不过因为注意力偏移的关系,倒没有哪个藏品抢到《鸣芳洗冤录》的风头,抬价抬得都比较平均,基本上不显眼。
殷怜注意到其中有许多她没有想象到的东西类型,比如说某位历史人物的书信,虽然作者不是什么文学家或者作家,但是因为本身是历史名人,所以拍卖出来的价格竟然也很不低。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印有某文章的几几年报纸啊,带有某名家签字的海报啊……总之各种各样不一而足,让人产生一种什么废品都能在夏国文学拍卖所拍出高价的错觉。
也仅仅只是错觉而已。
事实上,历史的价值并不浮于这些物件之上,更多是一种感情的寄托。但人因为某些特定物件而得到的感情寄托,对于他们自身来说却是无价的。这种价值是不可定义而且无常浮动的,有人会利用这份情感对于这些寄托物进行炒作,但事实上,这些物品的最终价值是等同于人们寄托的感情的。
对每个人都不同,所以难以估价。
并非许多遗留物在这里才存在价值,而是夏国的科技更为高新,让许多人对特定藏品抱有感情的人有更多更可信的机会接触到它们,所以许多缺乏炒作价值的东西,在这里也能找到自己的追求者和归宿。
因此才会出现殷怜看到的这种什么都受到追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