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王微凉的手指触及伤处,白昼一个激灵,而后患处的痛感发散性的蔓延到半个身子,让他身形一僵,忍不住轻哼出声。
王爷站在他身后半晌没说话,白昼有些坐不住了。
这几天他也妄图在铜镜里照看,无奈腰只微微一转,里面便像顶了一块大石头,起初还能侧卧,最近这几天睡觉只能趴着,或者在躺椅上半躺——越发吃不住劲道了。
“到底怎么了?”白昼问道。
王爷微微沉吟,答道:“皮下的血瘀散不掉,我试着帮你揉开,只不过……你要忍一忍。”
试想稍微一压就疼得受不了的伤处,要把血瘀揉散,白昼得受多大的罪。
远宁王上手没几下,皇上的额头上就见了汗,道:“直接放放血不成吗?”
王爷停了手上的动作。
倒也并不是不行,只是权衡利弊,容易感染不说,创伤更不会太浅。如今能寻到最好的麻药,也对心肺有副作用。
想到这,王爷道:“还是揉开安全些,”他每下手一下,皇上的身子都禁不住绷直一下,却隐忍着再没吭半声,远宁王忽然问道,“听言川兄说,阿景喜欢我?”
一个问题出口,皇上直接定在原地了。
白昼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王爷能来这么一句,更是在心里把楚言川骂了个够,仗着和皇上是发小儿,就这么多事。
只听远宁王又道:“阿景你也别怪他,他看你落水,意外之灾,心里定然也是惊骇了……”
本想给皇上分分心,但话一出口,王爷便暗骂自己唐突了,眼前这人平时再如何待自己平易也是君王,万一恼了,累及楚言川如何是好。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得替楚言川解释一番。
半晌,白昼才道:“他误会了,朕从前就跟你说过,朕心里的那个人,不在这个世上,你……只是和他相貌相似而已。朕没有骗你。”
听了这话,简岚鸢倒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在彼此望梅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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