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在车里闷不吭声的不说话,心思走得多了,心口确实又有些隐隐的闷痛,不禁暗骂,老子这是中了情花毒吗,还想不得简岚鸢了。
远宁王在一旁偷眼端详,见他脖子上白皙一片,那一急怒攻心就显出的雕纹没有动静,脸色却非常不善,脉象也有一丝散乱。知道他即便不是真生气,多少也是走了心的,道:“我来是给送个应急的东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小瓶。
小瓶被递过来的时候,就带过一股药香,隐隐约约。
再看瓶子,做工精致,半边镂空,半边是光面的,镂空的瓶身一边,填了香丸,白昼凑到鼻子边,香味正是散发至这里,只一闻就心神安宁许多。
他抬眼看王爷,远宁王向他淡淡笑了,用大指一顶,瓶口的绷簧弹开盖子,瓶身倾斜,光滑一面的瓶肚里,滚出些小药丸,滚圆的米粒大小。
远宁王捻起一粒递到白昼嘴边,道:“你若是再心口疼,就服一粒。”
嗯……白昼了然——
速效救心丸。
心里这么想,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远宁王见他这模样,直接把药丸送进他嘴里,接着扯开拴在瓶口的挂绳,把小瓶子挂在皇上脖子上,瓶身在掌心焐了片刻,微一勾他衣领,顺进他衣服里了。
而后,全不提刚才闯了城南小院儿那一茬儿,拍拍车门,道,“先回府。”
车……虽然是皇上的车,驾车的布戈,也是皇上的人,可布戈从心底里觉得,王爷是真对皇上好,于是王爷说什么,他自然听什么。
白昼被王爷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闹得有点打蔫儿,这人不仅连句认错都没有,还这么反客为主……
是不是吃准了自己不能拿他怎么样?
王府里,远宁王引着白昼到了一间布置得极像丹庐的房间,进门就招呼他坐下,向身边的小厮吩咐两句。
片刻,一人进了门,正是南墨西堤被王爷捡回一条命的千禄。
他手里提了一只提笼,笼子里盘着一条小蛇,通体金灿灿的,一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像是能流露出情绪,恍惚觉得它比其它的蛇温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