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禄见礼,白昼不明所以的看向远宁王。
王爷道:“你演示给陛下看看。”
隧而,千禄从怀里摸出一个陶烧的乐器,不是埙也不像陶笛,饶是白昼精通箫律,也看不出这乐器的名堂。
千禄的直肠子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陛下,您不认得这东西,不必自愧,这是门派秘传,外人是不会识得的。”
白昼的嘴角顿时抽了抽。
再说千禄,身世也算是传奇。
他自小被家里人卖了,辗转到一个马戏班主手里。班主见他极通动物灵性,收他做了入门弟子,对他倾囊相授,颇有将班子交给他的意味,这是千禄记忆里最开心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班主并非是个跑江湖的普通卖艺人,他突然遭仇家追杀,一夜之间马戏班子尽数丧命,千禄因为到临镇置办下一场表演的器具,才躲过一劫。
但这样一来,当年只有十来岁的千禄又变回孤身一人。郁愤满怀,四下探查班主和仇家的过往,收效甚微,遭遇诸多坎坷。
风霜挫折打磨了少年人的锐气心性,最终他阴差阳错入宫当了小太监,便也就认了命,起码能吃饱穿暖。
再后来,他被遣到南墨西堤,终日与动物为伍,倒也乐得。
白昼听完他一番陈述,指着他手里那个奇怪的乐器,道:“朕听听,和两次闹蛇前听到的鸟鸣相似否。”
千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他显然是没想到,那般要命的当口,皇上还能注意这等微末细节。便也不矫情,把乐器放在嘴边,吹出的声音如天边灵雀歌唱,没有音调,却比大多数乐曲空灵好听。
见皇上神色略变,千禄知道,皇上定是认得这声音,又道:“陛下请看。”
在他吹奏出一短串鸟鸣声音后,就见笼子里的金色小蛇,突然像发狂一样,盘身吐信,做攻击之状,向笼壁狠狠撞去。
提笼四壁是草编的,再如何用力撞,也只会卸了力道,可即便如此,笼子依旧被撞得四壁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