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太晚,两人都喝了不少。
李鸩觉得若是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终于半说半劝,好不容易把白昼说动。
只听白昼嘴里含含糊糊的道:“都说……天子好当,好当个屁,老子……每日背着骂名,在朝里累死累活的,半点……清闲自在都不得,还是……还是……出来的好。”
李鸩哄他:“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便在我这里住下,即便你一辈子都不回去,也没什么……”说着,便想把白昼扶起来。
谁知他手刚从白昼后腰穿过去,托着他的腰把人扶起来,只觉得白昼身子软软的没力气任他扶着,心里一柔,刚动了把他就近安置下来休息的念头……
结果白昼突然从他的搀扶下窜起来,笑道:“朕……朕没醉,不用扶!”
醉没醉不知道,反正舌头大了,脚也趔趄。
李鸩忙上前几步,又扶他道:“别摔了。”
几乎同时斜向里,也不知早被白昼遣去休息的远宁王是从哪冒出来的,理所当然的把他家陛下从李鸩手里接过去。
再看皇上已经迷糊了,脸颊泛着红,抬眼看看正扶他的人,傻笑着顺势依偎在人家怀里,还蹭了个舒服的位置。
王爷一手揽了皇上的腰,另外那只伤手半搭扶在他肩头上,向李鸩客气道:“我家陛下近来心里不大痛快,王上见笑了。”
李鸩的心思还是少少的酸了,但他自己也喝多了,趔趄两步摆摆手,道:“本王……何尝不明白,他自年幼时便身不由己。”
酒话又客套了几个来回,王爷终于在李鸩和一众占环侍从的保驾护航下,把自家皇上弄回了寝殿。
醉鬼之间的告别一向黏糊。
白昼虽然在远宁王怀里栽歪着,嘴里的话可一直没停过,念叨着要送李鸩回宫。
还尚存着些许理智的李鸩心知这样闹下去,真的要没完没了了,嘱咐白昼好好休息,带着侍从麻利儿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