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昼捏着眉心,默不吭声皱眉,陈星宁和布戈都看向远宁王——王爷,快劝陛下休息吧。
远宁王摆手,让二人先退下去。他靠到白昼身前,蹲下身子,道:“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你这样,明儿肯定头疼。”
白昼却只甩起眼眸,看了王爷一眼,没说话。
那眼神看似是迷离着,可实际内里蕴着一道精明。
远宁王当然知道白昼心里诸多思量,思绪多得如同一团乱麻,柔声道:“明儿一早,我告假半日,你且好好休息,若是顺利,一切便能拨云见日,咱们便能早日回去了。”
白昼依旧没说话,寻思着,虽然你拨的云和我想见的日,大约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但“早回去”是他那日随口一说,就被这人这般记在心上了。
心就总是这样被点滴融化的。
于是乖乖的洗漱更衣,上床睡觉。
王爷说是明儿一早,其实也不过就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他趁天光微亮,拿着大医长使冯祭一给的腰牌顺利出了宫门。
冯祭一毕竟心疼宝贝自己的孙女,若是有人能救他的孙女,莫说区区腰牌了,只怕就是让他拿命来换都乐意。
王爷到冯祭一府上的时候,小丫头还没起床,老医师便招呼王爷一起用早饭,见他面容憔悴,手上还带着伤,不禁问道:“老朽听说,太夫人……”话说了一半,眼神带到王爷左手的伤处。
王爷笑了笑,没接茬,直言问小丫头的病况。
老医师一番陈述,远宁王越听越觉得这孩子该是得了先天性的心脏病。
若真如此,可就喜忧参半了。
喜在他本就主攻心脏外科,听小姑娘的病症,若是放在现代社会,只微创手术,便能治愈;忧在……
如今不是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