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爷为了这一台手术,准备工作多得脚打后脑勺,而且这事儿,还没人能帮得上忙。
王爷忙,李鸩也像是很忙,唯独白昼,他筹谋的事情,都不需要亲自操持,暗地里动心思指挥,落得面儿上无所事事。
自从那顿接风酒喝多了,此后三日,李鸩只来看过白昼一次,送了许多东西来,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只是屁股还没坐热,就政务缠身,被叫走了。李雪儿倒是每日都来探望一番,她自从知道让白昼来占环“续命”的事情大可不必之后,就很高兴。
白昼觉得,这姑娘心里是当真没有什么乌漆嘛遭的东西,心思清澈得很。
这日午后,李雪儿陪着白昼在院子里晒太阳,白昼似有似无的问道:“你王兄,一直都是这样忙碌吗?”
李雪儿直言道:“平时也是忙的,不过这几日格外忙。”
白昼疑惑。
李雪儿便继续说:“今年第一次要祭祀夏神,他想请你去观礼的,想来是格外重视。”
白昼一笑,道:“四月维夏,兆于重篱。帝执其衡,物无厉疵。若要祭祀,确实是该郑重庄严的。”
他刚说完这句,李雪儿便捏着眉心,摆出一副脑袋疼的表情,念叨:“哎哟,好了好了,我耳朵要起茧子了,你说的这句什么‘四月维夏’,前些日子他天天念叨。”
白昼笑道:“他喜欢中原的文化,也是好事。”
李雪儿飞起眼睛,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白昼,道:“我看他哪里是喜欢中原文化,分明是自小见你,就中了你的毒,”说着,她凑过来些许,狡黠的笑道,“我说景哥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白昼知道这姑娘看着显小,其实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二人一个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另一个生在礼教豪放的民族,光天化日公然谈论这些,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便笑着问她道:“你信?”
李雪儿道:“我本来不信,两个人合不合得来,不是要接触些日子才知道吗,”说着,她捻起一颗蜜饯扔进嘴里,“但是看我王上哥哥待你这模样,不信有点难。”
白昼顿时觉得天雷滚滚,一口茶呛出来,喷了一地。
他不傻,觉得出李鸩对他确实有一股青涩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白昼料想,这该是二人有年幼时共同的秘密,年少共济怎么都够不到一见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