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曾经有什么重要的朋友、亲人得了重病?
白昼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这个。
王爷继续缓缓的讲:“说也简单,我当初不想报医科的,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建筑师,能盖好多房子,凡是我设计的房子,我就要买上一套留念,那些不能买的,我就去拍好多照片,”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结果,我爷爷是个老中医,知道我要报建筑的时候,他死活不乐意了,非要我继承家学。我那时候不懂事啊,就跟家里杠上了,最后爷爷拿出他做游医时跑江湖的一套——愿赌服输。老爷子要跟我摇骰子,单数报建筑,双数报医学,摇了三回,三回双数。”
“所以你就学医了?”白昼问道。
远宁王又把他搂得紧了些,在他背后几个穴位上力度适中的按压着:“可不是嘛,当时可不忿了。不过后来慢慢的,也就淡了。直到有一次,老爷子酒喝大了,说漏了嘴,那几颗骰子,是特制的,只能摇出双数!”
白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是老的辣,在哪儿都一样。
见他展颜,远宁王的心思轻松些许,又道:“我爷爷还是有远见的,也幸亏当初学了医,而后遇见你,才不至于后悔了。”
白昼不再说话,也伸了手,随意的搭在王爷腰侧。
听他随意的聊着小时候的事情:如何和姐姐揪隔壁家的公鸡尾巴毛做毽子;如何贪心挖了巨大的红薯倒烤不熟;又如何偷偷跑到野沟子里捞鱼差点送了命……
是一个孩子平凡又快乐的童年,无处不是鸡毛蒜皮和上房揭瓦,又无处不透露出轻松。
终于,药力消退了,白昼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已经入了夜,躺在床上就能看见窗外的星碎满天。
王爷已经没在他身边了,正坐在桌边看一沓不知是什么的文件。
白昼在床上,缓神片刻,觉得身上的外伤内伤像是终于折腾累了,该是暂时放过他了,才慢慢的支撑起身子,往床头挪了挪。
结果稍微一动,就觉得胳膊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浑身哪里都松松垮垮的使不上劲,胸前的伤口,又被扯得痛了。
王爷见了,忙放下手边的事儿,扶他坐好,端过一杯水来给他,道:“多喝一点水,代谢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