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叫“知了”,是聒噪个没完。
衣服脱到一半,傅书珩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他哥傅书庭。
傅书庭还没开口,傅书珩先说道:“这都几点了,老年人不睡觉?还是说刚体力劳动完?”
傅书庭就知道这人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隔着屏幕翻了个无效白眼,“你给我滚一边去,我问你,你回国不回申城,跑溪城干什么去了?”
傅书珩:“上班。”
傅书庭问:“你跑那儿上哪门子班?”
“您管太宽了,小心熬夜变秃子,我以后连个嫂子都没得叫。”
“你这个……”不等傅书庭把话说完,傅书珩挂了电话,长腿迈进浴缸。
傅书珩在浴缸里前后活动肩膀,刚才护着许知颜,肌肉似有拉伤,他转了转身子,凭经验讲,应该没大碍。
他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翻拍的旧相片,里面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只粉色毛绒兔子,站在他身边哭得难看,强颜欢笑地比着剪刀手。
他单手握拳放在唇侧,清了清嗓子,掩饰逐渐上扬的嘴角,笑意还是从那双噬人的眸子里溢了出来。
许知颜一整晚都处在浅眠状态,被噩梦折磨得够呛,她表面大大咧咧当作无事发生,夜深人静的时候,恐惧才像慢性毒药那般爬上心头,一点一点腐蚀着神经血肉。
清晨六点,许知颜放弃抵抗,从床上爬起来,拿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还是有点肿,她捏碎一次性冰袋敷在脸上,又戴了个发热眼罩去黑眼圈。
结果就是一大早,冰火两重天。
昨晚定的闹铃在六点半准时响起,许知颜摸到手机,将眼罩推去额头,按掉iphone追魂索命的铃声,注意到推送横幅里有一条微信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