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长禄总管多多包涵,主子今年遭逢大变,心绪不宁。”
长禄本就没有对严暮生出不满意的心思,这会摸着已经拿到手的巨额银票更是没有任何意见了,连忙摆手说道:
“英国公本是少年英才,咱家对他也是多有敬佩,郝参将不用多言。”
郝成卫本就不是长袖善舞之人,这会他心中又在担心严暮的身体,沉默了好一阵才挤出一句:
“多谢长禄总管好意,您慢走。”
郝成卫脑子里一直想着严暮刚才毒发之后突然身体摇晃的样子,看着长禄上了马车便飞速的往正厅赶去。
他自幼就与严暮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两人亲如兄弟,无话不谈,他的父亲是老国公爷严鸿的亲卫,后来他也是顺其自然地成为了严暮的亲卫,两人一起上阵杀敌,征战沙场。
十六年来,他从未看到严暮如此脆弱的一面,仿佛对于未来,严暮已经没有了半分期待,眼里闪烁的光也黯淡了下去,平白蒙上一层死气。
郝成卫知道,“忠君爱国恩重如山”这八个字就已经压得严暮喘不过气来了,他心疼严暮,却没办法以身代之。
他脑子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看顾着严暮的身体,严暮体内毒素未清,若是思虑过重,很快就这会累垮,到时候毒素扩散便无人能救。
他刚跨进门,就看见严暮不慌不忙地收起了手中用过的手帕,神色淡淡地抬头看向了他,那双眼睛沉黑如墨,阴沉极了。
“成卫,我无事,母亲生前便想看着我成家立业,如今我虽不能立业了,但总算是成了家,也算不得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