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地牢之中并没有关押任何人,所以严暮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喻姝去那是为了什么,难道府里昨夜进了人?
严暮沉默了片刻,窗外冷风一阵一阵地从敞开的大门上刮进来,昨夜烧着了的木炭此时早已熄灭,他仅着一身单衣的感觉身上残余的温度全都被刺骨的寒意侵蚀了个干净,不甚清醒的脑子也活泛了不少。
他看着郝成卫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的模样眸光暗沉,神色晦暗不明,他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低了?
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夜好眠,没有察觉到半点声响。
明明上次在宫宴上看到了章怀帝欲要杀人灭口的神色,却还是没有一点警惕心,这样的失误若是放在战场上,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若不是今天这件事,他都不知道他会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被喻姝保护,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不求回报的好意吗?
明明在心中做好了决定要保护阿姝,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没有半点实际行动。
严暮在心中想了很多,愈想愈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差劲的人,他垂眸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周身的气息越发冷凝,催促着郝成卫:“给我更衣,去地牢。”
郝成卫虽不知严暮刚刚在想些什么,但看严暮这副模样大概就了解了,这又是钻了牛角尖,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床前伺候着严暮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扶着他起身坐在轮椅上后,低声问道:
“主子,地牢湿冷,殿下让您仔细点身体,你可要加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