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与对牛弹琴,对瞎子抛媚眼无异。
对面这瞎子就撑着脑袋垂着眼听他说,对眼神一概不见。
这些话明知还是头一次听说,估摸着容问也是第一次与他人说起,垂着眼仿佛就能看见那个长着一双耳朵,生了一双浅色眼睛的小狐狸崽。
莫名的怜惜,莫名的熟悉。
怎么会熟悉呢?
一时有些怔忪,他又啜了一口杯中酒,品出些苦涩意味来。
“阿知问这个做什么?”容问拨了拨小炉里的碳,几点火星溅了出来。
“我瞧鬼神大人满身的烟火气,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他朝炉火扬扬下巴,晃了晃手中白瓷杯,“好奇啊。”
放了手中拨子,容问轻笑了几声,“山中岁月无聊,一个人自少要找些乐趣,”又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满脸的不怀好意,“怎么,夫人不喜欢?”
一口酒险些呛在了喉咙里。这人这声“夫人”叫的如此熟练,让人都要信以为真了,他心里头有点滚烫。
但人这么打趣,自是不能真信,这个理他还是懂得,便就坡下驴,“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他只当是玩笑话,说了也便过了,可有人偏就因为这玩笑话心猿意马,就算是毒,也要饮鸩止渴。
傻的很啊。在光未及他身上时,容问默默笑了笑,“我记着了。”
伴着他话音,外头天空蓦地绽开大幅大幅的烟火,光华流转,万物为之失色。
他探头一瞧,原是妖怪们用妖力绽开了烟火,以示庆祝,这头烟火色彩妖异,远处勿州天空之上色彩明丽,分明两个世界,但此刻却因着一个年节不分彼此。
子时,新岁到了,一夜的气氛在此刻到达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