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这地方,若说是白天像个大火炉,那么晚上则是冰窖。
一到深夜,寒冷加上狂风肆虐,颇为骇人。
半梦半醒中,明知紧缩在一层薄薄的斗篷里,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嘴唇都在发颤。
只能往边儿上挪,半晌,似乎碰到了个什么暖烘烘的东西,他便缩过去,紧贴着,才不那么冷了。
过了片刻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才朦朦胧胧睁开眼睛。
却看见了那原来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勾着一丝笑意,坏心眼地看着他的容问。
二人这时候紧贴着,呼吸都在咫尺之间。斗篷裹在两人身上,显得有些狭小。
这人什么时候躺下的?
虽说与容问同床共枕也不是没有过,但此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他顿时清醒了,赶紧要挪开,“咳咳,呃……抱歉。”
“哦……”容问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番,拖着长音,“怎么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此刻从他的语调中品出了一点失望意味。
“有点儿冷。”他也不挪了,就着这个距离,仰头与面前人对视,“你冷么?”
容问垂头靠了过来,吓了他一跳。
又听见他沉吟一阵,问道:“要靠过来吗?斗篷太小了。”
声音低低的混着些少见的沙哑。
明知突然觉得自己心头被撩拨起了一股火,抑制不住的痒意即刻窜遍全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