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立马将拐杖扬起来。
明知暗笑了一声,真遇见岁厄鬼这一根破树枝又能顶什么用。
“老人家别怕,是我们。”他道。
三人才走近了。
老头听这声音耳熟,一双看不大清的眼睛睁了半晌,才看清了眼前三人,放下拐杖,松了口气,“原来是三位恩人,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知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告诉二人实情为好,便笑了一下,信口胡扯,“老人家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那群沙匪又闹腾起来了而已。”
“三位恩人无碍吧?”老头儿点了点头,问说。
“无碍。”几人就地坐下,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待气氛活络了,预料这祖孙二人放下了戒备,三人才将话头引向主题。
“老人家,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慕同尘漫不经心道:“我们三人在此地不过一两天的功夫都有些吃不消,你们这行人走这么远,是要去哪儿呢?”
老头儿耳朵不大好,侧着头听了一会儿,没听清,还是旁边阿巳贴着头对他大喊,“他们问我们去哪儿呢!爷爷。”
这回老头才明白了,连连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噢噢,原来是问这个,”他捋了捋下巴上一绺缠结在一起的山羊胡,叹道:“我们是沙织人,世代游居在拘缨国周围。三十年前拘缨国闭锁国门,我族的日子也不好过,便一代代的往东迁。”
他沉吟一阵,“说起来我们也是最后一批了。”
难道这祖孙两不知道自己族人已经不见了?明知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