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提这种性格极端的人物,就是普通人遇上这种场面,至少也得生个小气,发个小火,才算正常。
而宋来来之表现,真就完全不在意。就好像刚刚刮过了一阵北风,没留下半点痕迹,只有站在风里抖索的人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脾气好得,叫人觉得窝囊啊。
虽然这么想很不地道,但是想拍武侠片的梁琬却情不自禁地遗憾。
武侠要的是什么?是风骨,是血气,是不甘的反抗和呐喊!
而宋来来这样好脾气的人物固然值得钦佩,但和梁琬想要的风格完全搭不上边嘛。
事实上,有一个人在同一时间竟与梁琬想到了同一件事情,虽然两人的地理位置和内心活动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师父,你说来来在尘世不会被惹怒吧。”虽是小男孩模样,实际年龄已经是三位数的宋来来的师父崔秉坐在桌前发愁。
“一万八千遍,徒孙方走几日功夫,你念得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飘在半空中,如睡在床上一般悠哉的宋来来的师祖麻義打了个哈欠,敷衍道。“何况徒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比你软和多了。”
“是啊。否则也不会把师父惯得比她进门前还懒。”
宋来来的师父崔秉毫不客气地说,顿了顿,又接着说。
“可是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来她看着软和得像面团,可是只有碰撞上才知道,她那面团子里藏了一根又尖又硬的骨头。谁要是触到她的底线,非得被刺得头破血流,再无一处好才算完。只希望别有傻子这么不开眼撞上去。”
“徒弟,你也太爱愁了。她左不过就剩下一个还活着的妹妹。现在连我都知道,这外面的世界有多和平富有,再不会发生六十年前那样的惨剧,把那凶神恶煞的魔头从你禁锢的法咒中释放出来。”
“别那么形容她。来来她当年真只是……悲痛欲绝罢了。”宋来来的师父崔秉对着信纸提笔几次,总是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