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算过,我本科毕业那年,弟弟参加高考,也就是两年后,我要肩负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了。我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我不管黑猪白猪,只要有人吃我,能卖上好的价格,就可以。
“祝我老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臧哲端起酒杯,扭捏嬉笑道。
“谢谢亲爱的老婆!”
胡月笑得很灿烂、臧哲笑得很阳光、魏子良笑得猥琐、我笑得很机械,我们四个来自天南海北、家境囧异完全不同的个体,因着因缘际遇,相遇相知,成为好哥们,想来皆是命运的奇妙使然。
那一瞬,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定格的感觉,我匆忙掏出手机,按下快门。
这张照片,成了我们当下状态的写照,却没想到在冥冥中,成为了我们日后人生的缩影。
浮光掠影,不过只在经年一瞥。
韩国清酒下肚,不好喝也不难喝,跟我家村里大桶卖的小烧差不多。
“老公,一会儿老婆带你去夜店嗨下啊!”臧哲勾着胡月的脖子,贴着他。
胡月是那种一喝酒,就浑身发红的人,此刻他挺着一张猴屁股般的脸,怔怔地看着臧哲,那种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像是要把臧哲印在眼底。
那种眼神,我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忘记过。
生命的本能和少年意气、磅礴的占有欲全都汇集在那深情一眼。
19岁的时候春风得意马蹄急、不信人间有别离。
我太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几盘肉,一边咀嚼着肉一边品味着胡文的眼神。我突然反应过来,那个眼神与一个衣冠禽兽磨刀霍霍地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肉无甚区别。
魏子良嬉笑着给我夹了一块泡菜饼:“小池池,奴家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