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热热闹闹的寝室突然间变得冷清,这种被打破的平衡,让我惶恐。这也是我在来到上海这个新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固有”生活的无常。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包括我的过去,我的现在;以及他人的过去,他人的现在。
我在打工和学业中无限地重复,不停地给家里打钱,却不愿意多听一句母亲的唠叨。
这个给予我生的家庭是我的过去,这个在上海兼顾学业与打工的“池城”才是我的现在。
我故意与过去的自我保持着距离,就像这样,那个世界就会不复存在,一切只是恶梦的余韵。
我真是无能懦弱,懦弱到无法认可自我。然而,我比自己想象得更无能,在胡文臧哲搬走后,没有人再细致地为我记笔记、做小抄,他们二人期末考试一落千丈,我更是直接挂了科。
魏子良对我挂科是很开心:“我的小城城,你终于跟我同流合污啦,挂科少年戎马江湖,奴家终于不再寂寞了。”
我不讨厌魏子良,但我笃定地认为他是我国应试教育下的一朵奇葩。
高中时代拼命压制着自我学习,像是一根弹簧,有时过分压抑后,就会变成魏子良。
在大学时代无拘无束地放飞自我,去治愈那压抑的过去。
我的生活抽离又虚妄,从我走了狗屎运来到这个魔幻的城市,上了一个不符合我能力的学校开始,我整个人便被真实与幻觉撕裂。
人间太痛苦了,所以才会有了神仙犯错,被贬到凡间受罚的古老故事。
因着这痛苦,人们才会寻求排解和麻醉。酒是一种方式,感情也是。
在这些变化中,也有着不变。呆头鹅依旧隔三差五地过来喝酒,忙的时候还是带着电脑和他的嘘寒问暖,从红尘万丈开门呆到打烊,时不时地看我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