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在殿内放置的时间久了,本就裹挟着凉意,萧云衍还特地让丫鬟们取来两个汤婆子暖着,这样披上身的一瞬间,才不会有凉气钻进脖子里。

现如今,汤婆子都凉了,这大氅还搭在萧云衍臂弯上,没能送出去。

楚景容弯腰钻进轿撵中,在他的命令下,轿夫启程回府,萧云衍再也没有机会靠近。

他想追上去,又不敢追上去,就算追上去,萧云衍也不知道怎么辩解才能求得那人原谅。

他嘴笨,又不会说些花言巧语讨人欢心,只会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惹得楚景容愈发心烦。

站在宫门口,双眸一眨不眨的目送着楚景容离开,萧云衍站在原地,宛若一塑雕像。

楚景容乘坐的轿撵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没有片刻的停留,萧云衍眸光暗淡下来,最终沉寂成一汪死水。

他多希望楚景容能够掀开帘幕,回头看他一眼。

只要那人愿意回头,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站在原地等待。

可是自始至终,楚景容不曾回头。

夜凉如水,霜风呼啸,清冷的月光打在身上只留下悲凉的温度。

萧云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直到打更的太监路过身边,才恍然回神。

大氅中的汤婆子早就凉透了,捂在胸前,冷的萧云衍一哆嗦。

胸腹处也像开了个大洞,呼呼的灌着冷风,萧云衍垂眸望了一眼臂弯上的狐毛大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