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过了,我算不上是个多善良的人,对着这个惨兮兮不肯低头的oga,总忍不住想逼迫他。

原以为阿修听见我带着恶意的羞辱后会更加愤怒,摆出不堪受辱的表情,甚至再咬我一口或者不顾满身的伤也要和我打起来。

但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话以后,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白得像一张纸。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糟糕的回忆,眼里流露出巨大的恐慌和害怕,以及类似绝望的情绪。

他颤了颤嘴唇,收紧抓着我的手,指尖贴上来,一片冰凉。

我的目的达成了。

但同时,我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阿修惶恐焦虑又不安,非常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好像陷进了什么情绪的泥潭,或者某种应激状态,用力地攥着我,像是漂浮在海里即将淹死的人攀住最后一块浮木。

如果他真是一条狗,这时候浑身的毛都该炸起来了。

我甚至被他抓得微微晃了一下,带着那个依旧勾在指尖的环扣一起。两个金属圈互相撞了撞,发出很轻很微弱的一声“铛”。

我听见了,阿修也是。

像被驯服的巴甫洛夫的狗,他的脖子下意识往前伸,跪在浴缸里的膝盖挪动了一下,双腿微曲着往两边分开。

才动了一点,他立刻停住了。

他脸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变得非常复杂——屈辱,羞愤,错愕,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表情近乎扭曲,就像发现自己生吞了两百只从下水道爬上来的苍蝇那样。

我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但被颈环紧紧掐着脖子,他只能张着嘴深深地埋下头,喉咙里生锈一样,发出几声嘶哑的气音。连脖子带耳根,全都染上一层铁锈般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