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口误了。但我没遇到稀有咒灵,所以只能请你吃面了。”
“没事,你见到你的男朋友了吗?”
“见到了,”铃希轻声说,“甚尔走得很安详,愿天堂里没有大肠癌。”
“……节哀。”夏油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继续嗦面。
“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夏油君。”
“说吧,别是帮你逃课就行。”
对面顿时不吭声了。
就知道是这种事,夏油杰在心里轻声叹气。
“我们和京都那边很快就有校团体赛了,你讨厌的禅院直哉也会出现,你不想打赢他吗?”
“想啊,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火化甚尔,他现在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冰箱里。你忍心看着他的尸骨一直寒着吗?”
铃希垂下眼眸,他的睫毛纤长,在外眼角略微下垂,透出一种茫然的忧伤。
夏油杰心说我又不认识什么甚尔,这种事八成是虚构的,但看铃希难过的样子,他该死的同情心又泛滥了:“我更不忍心看你在交流会时被外校的人暴打。”
上次逃课是见那什么甚尔最后一面,这次逃课是为了火化他,下次逃课该是头七了,没完没了的。
他再帮铃希逃课,肯定会被夜蛾老师骂死。
夏油杰虽然对老师的责骂无所畏惧,但也不想总因为这种事挨骂,铃希又不是他弟弟。
“有你和悟保护我,怎么会有人能欺负到我?”
夏油杰惊了,竟然有男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求保护这种话。
身为咒术师的尊严和傲气呢!
“毕竟夏油君是最强的,京都的那些菜鸟才不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成功地戳中了他的爽点。
青春期的男生很享受来自同性的崇拜,尤其铃希此刻的眼睛很亮,充满渴求,是那种小孩子仰慕英雄的眼神。
“……你不想变强吗?”仍不死心地劝导。
“想啊。”铃希很规矩地坐直了身体,比面对夜蛾老师时更加乖巧,“可变强要看天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另外,我除了想火化甚尔,还想给五条爸爸买生日礼物。”
划重点——给爸爸买生日礼物。
夏油杰目前还是个孝子,对孝顺的人也难以态度强硬。
“我一直没脸回家,当年我负气离开日本,没有好好跟他们告别,后来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这在日本绝对会被当成变态——”
“不会。”夏油杰打断了他的话,“性取向是每个人的自由,不尊重别人的性取向才是变态。”
“诶。”
铃希没想到夏油杰在这点上还能认同他,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他抿了抿唇角,单手撑在夏油杰身后的墙上:“那你再帮我一次吧。夜蛾老师明天会出任务,三天不在学校。”
高专老师的行动一般不会告知学生,夏油杰此刻无暇去想铃希是从何得知。
面前的少年离他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洗发水味。
……和五条悟用的是同款。
他以前合宿时借用过,据说是私人订制,因此印象深刻。
月色从窗外倾泻进来,洒在铃希随着身体而小幅度晃动的银色睡衣上,像是流动的云彩。
他和高专所有的男生都不同,有着纤细的身体,没赘肉也没肌肉。
……是个受吧?
夏油杰隐约记得同性恋里分攻受,铃希这模样显然攻不下谁。
靠,他为什么要去思考这种问题?
停止脑补同学的隐私!
“帮我嘛。”
铃希晃了晃脑袋,一缕长发垂下,擦过了夏油杰的手背。
痒痒的。
“行吧。”谁都没办法拒绝猫科动物,“下不为例。”
他刚要想办法,门外传来了五条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