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危当晚就发起烧来,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别怕!你会活着的.....你会成为淮阴的新帝.....会将这些欺负你的人都踩在脚下....”

后来他被送到了旬阳为质,在旬阳城的皇宫,他见到了旬阳的嫡公主,那个玉雪可爱却病弱的嫡公主颜玉栀。

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盯着那小公主看。

若是小公主再长大些,不就和小栀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小栀和公主有什么联系?

“看什么看,你这个质子,胆敢这么盯着本公主看,父皇,打他板子。”

小公主刁蛮任性,每每看到他总要为难一番,然而听到她名字,看着她那张小栀一样的脸,他总是忍受着折磨,一遍又一遍的靠近她。

他被打的那日,她也惊呆了,一边安慰他一边惊奇的道:“这个公主居然和我同名同姓,还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我怎么就没和公主公用身体,跑你这儿来了!”

牧危有些急,忍者身上的疼道:“你别走,她一点也没你好。”

“那你还老盯着人家小公主看。”

他沉默不语,脸却突然有些燥,因为她长得像你啊!

旬阳的冬日雪接连不断的下,小栀这几日格外的兴奋,笑着道:“我还没看过这么大的雪,好漂亮,要是我也能玩就好了。”

他披好衣裳,撑着伞绕着旬阳皇宫雪最厚的地方走,一丈厚的雪,被他踩得吱嘎作响。走到御花园的东侧,风一吹,雪花扑簌簌的落了一地。

“给我堆个雪人吧。”

他笑着点头。

“头再大些,胖胖的。”

“要有鼻子,还要有眼睛嘴巴。”

“在用树叶围住脖子。”

“捡起石子做纽扣啊!”

按着她的要求,他堆好了雪人。一回头,却看见小公主站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眼巴巴的看着。

小公主穿着一件正红的斗篷,斗篷周围围着一圈软软的狐狸毛,衬得整个人越发的玉雪可爱。

那一刻差点以为小栀出现在他面前。

小公主指着胖嘟嘟的雪人问:“那是什么?”

牧危没回答她,转身往回走,小公主在身后气得跺脚。

次日一早,圣旨就下来了。命他去公主楼堆雪人给公主看,他跪在雪地里足足堆了九十九个雪人,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他浑身发冷,头顶却烧得厉害。喉咙干渴得不像话,恍惚间有人轻轻触碰了他的腿和手关节处,给他包扎,喂他水喝。

趴在他床头照顾了一夜,他睁开眼就看见小公主那张玉雪可爱的脸。

见他醒来,小公主很是高兴,伸手过来碰他的额头,他眼神冰冷,往后躲。

小公主一把揪住他脸,气道:“我是小栀,亏得照顾了你一晚上,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牧危眼中冰冷被暖意取代,顺手握住了那只掐着他脸的小手,“小栀,你怎么在公主身体里?”

“不知道,大概是八字相符,同名同姓,又特别的担心你,心里一急就跑到公主身上去了。”

她试了一下他额头,确定不烧了,才道:“我要回公主楼了,万一小公主醒来发现在这又要为难你了。”

牧危立马紧张的拉着她衣角:“那你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不确定,或许你危及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吧。”

此后的时间里,牧危总像是在故意找死,齐云的皇子都被他招惹了遍。然而每次受伤,小栀依旧只能在他脑海里气愤的骂人。

他渐渐变得偏执起来,渐渐有些不满足,希望时刻能看见小栀,能牵着她的手,能抱一抱她。

“牧危,你是不是有病,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逞什么能?你若是再这样,我再也不管你了。”

他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她都陪着自己五年了,怎么可能真丢下自己。

一个月不见她出现,他有些慌了,变本加厉的惹事,每每都遍体鳞伤。

三个月不见她出现,他隐隐有些癫狂。

夜深人静,孤灯独眠。

少年牧危挫败的低下头,红着眼睛道:“我错了,小栀,别不理我好不好?”

“小栀,以后我都听你的。”

“小栀......”

烛火啪嗒跳动。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知道错了就好。”

牧危:“那你还会突然不见吗?”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道:“不确定,我这边状况好像不太好。”

“什么状况,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不了忙,人类生存危机!”

牧危不明白她话的意思,可他明白了一件事:她不能也不会时刻再出现了。

齐云十二年秋,北翼王进贡了十几头狼。

齐云帝特意建了一块沙场用来观赏凶猛的狼群,兴致来了,下令几个皇子比试射击。

身子骨一向病弱的小公主,应是央求着皇帝要来看。

他抱着箭筒站在二皇子颜之衍身边,余光瞟见小公主穿着金丝南珠的绣鞋,目光近乎贪婪的往上移动,看着那张越长和小栀越发像的脸。

小公主朝着他笑了一下,他眼眸越发的幽深,若是小栀能占了公主身子该多好。

身边突然传来颜之衍的嗤笑声:“癞□□还想吃天鹅肉,别以为皇妹多看你几眼,就是真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