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有些犹豫,低头思索片刻,便跟着进了内院。

沈顾年扭头看向即墨卿,星眸闪闪发亮:快去快去快去。

即墨卿瞧他那兴奋劲儿,哑然失笑,提醒他:“隐身衣……”

沈顾年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把这个宝贝忘了?

上次罗乙帮他修改了隐身衣,除了加强了隐藏气息,还可以伸缩自如。

斜阳照在窗边,沈顾年和即墨卿披着隐身衣潜入内院,站在书房外微开的窗户后。

书房内,棕色木桌上摆放着一只香炉,袅袅白烟缠绕在执笔的玉碗上,温婉的嗓音带着慈爱:“非儿,你来了。”

花非花望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正是花非花的生母温远红,一个以舞娘出身,最终成功坐上了花家主母的女人,又怎会如外表那般柔弱。

温远红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但容貌与气质这一片,仙中带着几分美艳。

“娘。”花非花还没问出口,温远红仿佛洞察了他内心的想法,放下手中的毛笔,招了招手:“非儿,过来看一看,娘这幅画,画的如何?”

花非花愣了下,迈步走近书桌,低头看向那副颜料大胆,充满死亡气息又仿佛潜藏一线生机的画。

花非花对母亲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被父亲发现自己男儿身后,母亲在父亲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的柔弱背影。

为母则强,温远红是爱他的,这点毋庸质疑。

无论母亲是否真的在某件事情上面,或隐瞒或欺骗,对于花非花来说,都不重要,在他懂事之后,便知道自己活不长,在寒门宗拜师修炼的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这十九年的岁月,都是他母亲为他求来的。

也因为这件事情,母亲失去了父亲的宠爱,被勒令轻易不准离开内院,唯有一些重要节日宴会,才会让母亲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