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看,就又碰上什么矛盾了。
“不过你最近心思怎么都在我身上?”宋念安适当提醒,“你不管谈医生了啊。”
要说“你家那位”,后面两个新人猜不到是谁,但“谈医生”字眼一出来,他们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徐穗淇:“......”
“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违心说,“全天下森林这么多,我可不会在他一根树上吊死。”
宋念安颇有意味地“嗯”了声,笑眯眯的:“这不是因为早就吊过一次了?”
她就是知道徐穗淇是那种她想要什么她不会说,但要是别人帮她说了,她可能就会有勇气去追一下。
很明显,谈律这件事,宋念安完美消化了徐穗淇这波习惯性操作。
但也不知道谈律又怎么惹徐穗淇了,她哼了声,摆摆手指,歪理说:“就是在哪里跌倒,绝不能在那里再爬起来,滑铁卢很有可能会再发生,就他那种榆木,不开窍的。所以我决定就在今年,要努力爬到另一颗树下站起来。”
徐穗淇信誓旦旦,听得宋念安头一疼。
她所谓的爬到另一棵树下......
“你要是要通宵去喝酒,别喊我了。”宋念安怕了,有一说一,“老院真有门禁,我要是再被抓到,又要写检讨了。”
“你不是有很多模板吗?”徐穗淇疑惑。
“那也不能再写了,一帮小兔崽子看到我写检讨,岂不是笑死我了。”宋念安说着说着,一本正经起来,“再说了,我最近人设比较严肃,你别给我拉垮了。”
“......”徐穗淇细思了几秒,“嗯”了声,很没良心地说,“那你赶紧吧。”
宋念安:“?”
徐穗淇指了指前面微弱的光,善解人意道:“从现在开始凹严肃人设吧,我猜那光就是部队来接我们的车了,姐妹,绷着点,可千万别第一天就垮了。”
“......”
末了,徐穗淇还捂着嘴小声:“记得,小心,我这嘴开过光。”
“......”
有如徐穗淇所料的,那辆车的确是来接他们的,只是在此之前,他们还接了第一批医疗团下午外出的两个人,所以车上座位不够了。
来接的人是孟沛霖。
孟沛霖早在出发前就知道宋念安在这次医疗队里,还存心在吃饭时候和在高速公路服务区的傅听言打了通电话。
“兄弟,提前恭喜了啊。”
傅听言在那头一头雾水,“恭喜什么?”
孟沛霖“哟”了声:“还跟我装呢?人都快到基地了,你不盼着来的?”
傅听言听懂孟沛霖那略显白味的话外音,没怎么搭腔:“你很空?”
孟沛霖本要回他的话一顿。
傅听言干脆说:“全体加大训练度。”
孟沛霖:“......”
这人今天心情怎么这样,怎么......一点都不雀跃?
所以一通电话的结果,是孟沛霖知道了,傅听言这铁定是和那个年轻医生闹矛盾了,这缓解的问题,岂不是包他身上了?
原定医疗队外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但孟沛霖调整了下,到下午四点过后再出发,这样等他再去接他们,就正好能和宋念安那边碰上。
所以为什么来的这辆车,位置不够。
都是有原因的啊。
这会,孟沛霖看了眼时间,特别抱歉地说:“宋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想着顺路,但没想这次运的箱子也不少,可能你们这边要再出一个人等一下,我们马上还有一辆车会来接。”
宋念安既然是副队长,那她说:“我留吧。”
“行。”因为地段算偏,孟沛霖不妨说,“最多二十分钟,我在这看着车来,然后我们再出发回去。”
宋念安点头,“谢谢,麻烦了。”
“不麻烦。”孟沛霖直笑。
然后,傅听言那边又接到一通电话,就是孟沛霖紧急和他汇报的情况。想着不能怠慢医疗队,傅听言的车加速往这边开。
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远处的路上就开来一辆纯黑的越野车。
孟沛霖这边电话还通着,他挥了挥手,等车的近光灯忽闪几下,勉强瞧清牌照,没错,是傅听言的车,电话才挂断。
他绕到宋念安站位旁,指着车的方向,“就是那辆车,一会我们前后一起回基地。”
宋念安点头。
但她看了眼开来的车,无论是外型还是牌照,都不是傅听言开的那辆,侥幸在想,应该......不是他吧。
因为场地受限,所以为了给傅听言那辆车挪位子,孟沛霖上车后就倒车往旁边的道上开,等到驾驶位上彼此确认后,孟沛霖的车就转向往小路通行后的大道上开。
冬夜的尾声,萧瑟入骨的冷风,漫天黑云压抑,车前的近光灯照亮了摇曳浮尘,在这种情况更是悄然席卷了栖息的整片安宁。
车往宋念安的方向开。
她看不清驾驶位上的人,傅听言却清清楚楚地望着她。
只是在接连后退的过程中,宋念安没注意到身后那片水地,看上去被枯败树枝什么的覆盖,但一踩下去,就是淅沥的水声,连带着污泥,彻彻底底地裹在脚上。
车安稳停下,宋念安也已经一脚送进去了。
她皱眉低头,发现向外拔,那鞋跟不听使唤似的,向外却受了吸力,反倒越陷越深。
宋念安:“......”
她整个人都懵了,眼见着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下,傅听言毫不意外地朝她扬了扬下巴,“上车。”
宋念安纹丝不动。
傅听言单手搁在车窗上,倒是笑了:“怎么,现在就开始装不认识了?”
宋念安:“......”
她脚上使劲,连带着表情也有点违和地使劲了,嗓音更是有点低哑:“傅听言。”
“嗯?”傅听言微挑眉梢。
宋念安闭了闭眼,很无奈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别见死不救?”
这话一出,空气一瞬的安静。
落眼看向她使劲往外拔的右腿,傅听言默了几秒,动作流利地开车门下了车,但他没靠近,反倒是随意地倚在车边,不紧不慢,“怎么踩进去的,怎么出来。”
宋念安低头看了眼,有紧张,但还是自我排除道:“我动一动就会下陷,但不可能是沼泽。”
沼泽会在什么地方有,她书本里学到过。
只是,现在这种棘手情况,根本就是知行不合一。
傅听言笑意淡去,多少有了严肃正经的意思,“知道自己踩中的是什么?”
他这种态度,宋念安反倒心慌了,下意识反问:“我踩了,什么?”
傅听言睁眼说瞎话:“最新一片沼泽地。”
“......”宋念安感觉自己要骂脏话了,“那你还不赶紧过来帮我?”
见他半天都不过来,她又崩溃又来脾气,“傅听言!”
傅听言还是没动,“叫我什么?”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和她闲聊。
宋念安气得想打人,不敢乱动,只能咬牙切齿地服软喊人:“哥哥,你帮帮我。”
傅听言满意了,走近侧向一把用劲,就把她从泥坑里拉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
宋念安有点懵,低头看着自己泥斑遍布带的鞋,疑惑反问:“就好了?”
傅听言逗她,“怎么,你还想陷多深?”
“可我陷进去的不是沼泽?”
“我逗你呢。”
“......”
宋念安直接气得一捶送他肩上。
后来一路回去,车内的氛围都出奇的安静。
宋念安偏头盯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沉黯光景,只字不言,冷酷的表情像是还纠结在刚刚丢人的沼泽事件上。
悄无声息地,在傅听言几次偏头看去,宋念安的白皙脸蛋终于还是没憋得住,泛起了淡淡的绯红。
丢人,丢死人了。
以至于一到地点,宋念安瞧着不远处下车的徐穗淇,推开车门拔腿就溜,直接把傅听言丢在身后的车上。
徐穗淇是半路才知道接宋念安的就是傅听言,难免感叹孟沛霖的脑筋转得快,只是她这刚下车没几分钟,宋念安怎么就像被狗追一样朝她这边冲过来了?
徐穗淇猝不及防,那句“你等等,你别这样我害怕”的话还没说完,宋念安就拎过她手里的行李,拉着她往指定的宿舍区赶。
徐穗淇:“???”
一直到进了女宿舍区,宋念安才心跳急剧地停下脚步。
她难得这么运动,有点吃不消,随手放下行李,只是手搭在膝盖上,累得弯下腰,止不住地深呼吸。
就是因为女宿舍区在男宿舍区后面,所以徐穗淇本来还想保持一下高傲小孔雀的形象,谁知道宋念安回来这么一出,给她计划都搅乱了。
徐穗淇也大喘气,还皱眉看她,“不是我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借人腿了?”
宋念安抬手扇风,不嫌丢人地说:“不瞒你说,我刚刚真想把我腿砍了。”
“......”
这一说,倒是把徐穗淇兴趣给说上来了。
“什么情况啊。”她笑眯眯地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准备听八卦。
但宋念安喝完水后,缓了口气,只说:“你真想听?”
“送上门的八卦为什么不听。”
“......好吧。”像是妥协,宋念安抬脚,给她看鞋,像是当即的证据,“我踩进‘沼泽’了。”
徐穗淇沉默几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沼泽?”
就在宋念安想淡定和她解释后面,她突然咋呼地来了句:“那你还活着呢?福大命大?”
“......”
宋念安无语,“说有你还真信。”
可这句话说完,宋念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简直像极了五十步笑百步,冷不丁噤了声。
徐穗淇倒是不在意这是真是假,毕竟宋念安现在安安全全站在她面前,只是......
她凑近,笑眼弯成月牙,“姐妹,有幸啊。”
宋念安再起瓶盖的动作顿住,“什么?”
“都生死与共两次了。”徐穗淇不怀好意,“你就从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没有作话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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